【狮心】April Memorial

*著名影星泉×作曲家雷

*第三人称的濑名泉视角

*全文6k+


随着最后一句旁白声音渐落,电影已走到了结束。会场的灯在片尾曲中一盏接一盏地亮起,观众们却没有一个离场,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支仿佛由神创作而出的绝世名曲中,直至音乐声缓缓淡去。

《April Memorial》,片尾滚动的字幕上标出了这支曲子的名字,然而这字幕其实可谓多此一举——大街上随便选一个路人,在他的耳边播放这支曲子,一分钟内他必定将曲名脱口而出,顺便还能说出作曲者的姓名:月永雷欧。

今天是电影《时间的礼赞》上映一百周年,这部位列“上个世纪全球最值得观看的一百部电影”第八位的爱情神作一经问世就轰动了世界,而作为点睛之笔,贯穿全片的《April Memorial》用奇妙而出彩的旋律将电影中的故事娓娓道来,将男女主人公与观众的心情都一一点明,开头段落中童谣般的口琴更是被奉为经典中的经典,于此同时家喻户晓的,还有这支曲子的创作者月永雷欧。

帅气而多才的青年作曲家就此声名鹊起,接下来三年时间,他挥霍着仿佛无穷无尽的灵感,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一首又一首令人难忘的旋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写出数量如此众多且首首精妙的乐曲自然足够令人瞩目,音乐界毫不吝啬地称呼他为“真正的天才”,一时间月永雷欧风头无两,乐曲声响彻世界。然而如同天才的降临一样突然的,还有天才的消逝——在一个晴朗温柔的四月,月永雷欧从楼顶一跃而下,天才作曲家就此陨落。

即使全世界都震惊、惋惜、不可置信,粉丝发疯般嚎啕大哭甚至差点引起暴乱,写出《April Memorial》的人也再不可能回来了。


濑名泉出来的时候距离电影结束已经过了几乎一个小时,一路上他碰到了好几位熟悉的名导和国际影星,难免多寒暄了几句。一位和他合作过两次的导演再次向他递出邀请,希望下一步科幻巨制也由他担任主演。濑名泉心里焦躁,他急着离开,但又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只好聊了几句后才表示自己得赶紧离开了。

《时间的礼赞》一百周年的首次重映并非任何人都可以参加的,在场的不到五十个人全是由原片导演的孙女亲自发函邀请而来,无一不与这部电影颇有渊源,且大部分都是影视行业里的知名人物。濑名泉进入会场的时候放眼望去,几乎没有几位是他不曾闻名的,而他的名字自然也为人熟知——被誉为日本国宝级演员的国际影星,有着登顶世界排行榜的美貌和一座沉甸甸的学院影帝奖杯。

但此时这位影帝先生正戴着墨镜和口罩站在咖啡厅的门口打电话,他一出来就急切地赶到约定好的咖啡厅门口,偏偏本该好好等在那里的家伙不见踪影,不用想都知道对方八成又是犯了老毛病四处乱跑掉了。电话响了一分钟还没接,濑名泉正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不远处突然奔来了一个橘色头发扎小辫儿的青年,一边跑一边喊着:“濑名——”

“雷欧君!”濑名泉立刻打断了他,“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在街上突然喊我的名字!”

“这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别人也听不到。”月永雷欧大声反驳,随即自顾自地搂住濑名泉的脖子。

“雷欧君能吃能喝能穿衣服能被触碰到,要是哪天声音被听见也不奇怪吧?”濑名泉这么说着,已经被嚷着“好饿”的月永雷欧拉进了咖啡厅,要了两杯美式以后又在月永雷欧水光粼粼的祈求眼神中给恋人点了一份芝士蛋糕。


濑名泉有一个秘密,他和月永雷欧是恋人。不是同名同姓,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天才音乐家,正是他得以拥抱亲吻的存在。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他们已经度过了整整十年的时光,濑名泉也已经从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蜕变为如今功成名就的影帝,曾经尖锐的少年收起了利刃,温柔而坚定的内核熠熠生辉。而月永雷欧仍旧保持十年前初遇时的模样,乍一瞧总会让人误以为是未成年,这使得濑名泉难以抑制住把他当做小孩子的错觉。尽管作曲家每每抗议“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啦,我可比濑名大九十四岁呢”也并不见奏效,反而会招致濑名泉挑眉轻蔑地一笑,“那雷欧君明天就自己负责三餐吧”,一句话便使天才先生败下阵来,不得不拉着恋人的袖子晃一晃以示投降。

十年时间,连友情都要遭到诸多考验,并不一定有美满结局,更何况古往今来总是岌岌可危的爱情。偏偏濑名泉与月永雷欧好似天造地设,十年来几乎没有口舌交锋,连濑名泉自己都难以置信这完美似黄金比例的关系,反倒是月永雷欧大大咧咧并不在意。“濑名总是想得太多,人家羡慕我们都来不及呢!”在那浓绿的眼眸注视下,濑名泉最终也只得搁下这不知从何处来的疑虑,去给恋人一个轻柔的吻。唇齿相接之时,他眼前总是浮现与月永雷欧的初遇,十年来从未有一天遗忘,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印象深刻,连所有细节都能一一细数,每每回忆起这一天都令月永雷欧十分惊叹:“濑名的记忆力也太好了!”“那是自然,”他无不得意地笑,心里暗道关于雷欧君的事我向来记得最清楚不过。


那一天的场景究竟到如何历历在目的地步了?濑名泉只要闭眼,便好似能再次亲身经历一遍,美妙的初遇前却是刻在他一生的墓碑上无法消除的伤痕。

二十岁的生日鲜花礼物祝福纷纷缺席,前来赴约的只有乌云密布下一声刺耳鸣笛和急促的刹车声。嘈杂人声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灌进他的耳鼻,白花花好似反射强光的天花板与墙壁在眼前浮浮沉沉闪闪烁烁,铺天盖地的哭声将他直直淹没。他站在两张床中间,不知道该先去看哪边。最终两床白布被他同时掀起,他无声地注视着两张同样冷冰冰但又最熟悉的面容,紧紧抿着的唇还是尝到了咸味,内心却几近冷酷地在自己的人生简历上亲友关系那一栏已经写着“没有朋友”的后面添了一句“没有亲人”。

从那以后濑名泉便沉入大海,不论身在何处都呼吸不得。尖刀利刃,他被如此评价,漂亮的面容反而正似锋利刃边,闪着月色般的美丽银光却更令人胆寒。直到一次例行采买,商店播放的前一首乐曲刚刚结束,他站在水产区前对比两种虾的价格,入耳第一声仿佛从头顶传来的神之呓语,口琴的音色送来天堂春意,徒留他怔在原地浑身颤栗。

那天晚上濑名泉难得地熬了夜,最后戴着耳机伴随天才的音符昏昏睡去。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他没有接任何一项模特工作,电脑长久地开着,屏幕前他埋头在从图书馆借回来的资料里,音响循环咏唱着逝者留下的经典。月永雷欧、月永雷欧、月永雷欧……他一遍遍默念这个从小就耳熟能详却从不曾了解过的名字,在白纸上一笔一画地写上几百遍。稳定而健康的作息被亲手搅乱,他日夜颠倒不知疲倦般将早逝的天才奉为圭臬孜孜以求。如果说身上仅剩最后一种美德,濑名泉愿意把它称之为努力,这是他最擅长的事且从未有过失手,这一次也不是例外。

半个月后,濑名泉终于决定出门透透气,他打开房门,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了森林般的绿意中,蹲坐在他门边的橘发青年慌忙站起身来,用一种无人能够抵抗的、过于灿烂明媚的目光望着濑名泉,兴奋地咧开笑容打招呼:“呜啾!”

濑名泉看着半个月来他最熟悉的这张脸呆立了一秒钟,当场就要夺路而逃,手腕却被青年一把握住,那双濑名泉只在照片里见过的上挑的眼睛此时不带有任何攻击性地注视着他,因此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情态:“请问,我可以在你家借住一晚上吗?”

濑名泉情绪十分复杂地停下了步伐,以一种不可置信的口吻问他:“你是谁?”他本能地想要捂住耳朵不去听青年的答案,却因为手腕被抓住而不得不将那一句话每个字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我可是月永雷欧啊,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濑名?”

“哈?”濑名泉皱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你啊。”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无比理直气壮,仿佛接连半个月夜夜听着月永雷欧的作品入睡的人不是他一般。

“因为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啊濑名!”月永雷欧又露出在濑名泉看来简直像个傻子的笑容,“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找你啊?”濑名泉听着不禁挑起了眉毛,月永雷欧还在自顾自地说,“因为濑名很好看,所以我喜欢濑名哦!爱你!”

这种话竟然被他如此大声地喊出来,濑名泉一霎时脸红到耳后,为了避免这家伙继续喊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他不得不反拽过月永雷欧的手将作曲家一把扯进了屋子。当时他也预料不到,这一拽一扯,月永雷欧就在他家住了十年。期间濑名泉搬了三次家,但不论他身在何处,月永雷欧都从未离开。


“濑名濑名,我吃饱啦!”

回神的时候月永雷欧已经把蛋糕和咖啡都一扫而空,倒是自己的那一杯还没怎么动过。最近出神的次数越来越多,明明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人,该不会是被月永雷欧那喜欢妄想的性格感染了吧?

“说了小声点啊雷欧君,要是被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他忍不住又提醒道,但看着恋人灿烂的笑脸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转换了话题,“比起这个,我可是放弃了今晚电影重映的宴会——既然雷欧君预订了我的今天晚上,那么你究竟要我做什么呢?”

“啊这个啊,”月永雷欧眼珠一转,反客为主地点着濑名泉面前的咖啡,“可能会占用濑名一整晚的时间哦,虽然濑名要维持身材,但连咖啡都没喝完肯定会饿的吧。”

“我不饿。”濑名泉实话实说道。现在咖啡厅外已经霞光满天,他虽然从午餐后至今都未曾进食,但若不提起他也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也许是平时为了塑形而保持的饮食习惯导致他不容易饥饿吧。

“那濑名就跟我来吧。”

月永雷欧闻言好似并不意外一般笑了,他率先站起身向濑名泉伸出一只手,濑名泉不由自主地回握,将恋人冰冷的手攥进手心。濑名泉怕热,恰恰月永雷欧体温较低,简直是专门为濑名泉准备的降温工具般,相配得古往今来独一无二。

两个人走出了咖啡厅,在大街上慢慢走着,准确来说是月永雷欧领着濑名泉在这异国他乡的街道间穿行。夕阳拉长影子,他们踩着古老石砖铺成的路面,在微微的晚风中并肩走向一个未知的目的地。濑名泉不禁有些沉醉其中,他想,如果这个晚上能永远停驻,那该多么美妙啊。

——直到他们停在一个濑名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钟楼前。

月永雷欧一跃而下的地点。


月永雷欧不是人,这件事濑名泉一直知道。同时濑名泉还知道,月永雷欧也不是鬼魂。

若是问濑名泉月永雷欧究竟是什么,他会说:“月永雷欧只是月永雷欧而已。”也许还会加上一句:“当然,他是我的爱人。”

濑名泉觉得这一切简直不能更合理了。月永雷欧不是人——这显而易见,除了他没有人能听见月永雷欧说话;月永雷欧也不是鬼魂——这更加明显了,月永雷欧能吃食物能被他触碰能穿他买的衣服甚至有体温,虽然很低,但是有真实温度的,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所以月永雷欧就只是他自己罢了,十年来他都是如此确信着。


他们站在钟楼底下仰望着这经历了几百年年风霜的建筑,在夕光中它威严好似乌列尔降世,手持星琴月钥引领正义之阶的方向。月永雷欧抬起头凝视着这座建筑,然后在黄昏雾霭般的暗光中开口:“濑名,我们上去吧。”

“但这座钟楼是锁住的。”濑名泉看向钟楼锈迹斑斑的大门,在月永雷欧坠楼后,曾有他的狂热粉丝试图在同样的位置追随偶像一同自杀。为了避免类似的事件一再发生,政府最终决定封锁钟楼,全世界前来此处纪念作曲家的人们只能够站在钟楼外的地面上仰望俯视过天才坠落的星空。

“我知道钥匙在哪哦,”月永雷欧朝濑名泉眨了眨眼,“在你衣服的左边口袋里,濑名。”

濑名泉一怔,他把手伸进左边口袋,果然拿出了一串叮当作响的小玩意儿,铁环上挂着三把看起来有些陈旧的钥匙,金属的边缘在逐渐暗沉的傍晚里泛着夺目的白光。

他们依次打开钟楼大门的三把锁,然后迈上吱吱呀呀唱着歌儿的台阶,扬起厚重的灰尘。来到钟楼顶的过程实在太短,濑名泉觉得仿佛只是一个恍惚,他已经站在了大理石的平台上,和神一起欣赏这座城市笼罩上紫蓝色的夜幕,而前方三米不到的地方,百年未变的黑色雕花栏杆静默如无人光顾的坟墓。

“哇,这里真的好亲切!”与一时间沉寂不语的濑名泉不同,月永雷欧在看到栏杆的霎时间兴奋地就要奔过去,却抢先被一把拉住手臂。“喂雷欧君,”濑名泉如同才回过神来一般皱眉,他忽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但又想不出理由,“你可别想着跳第二次。”

“知道啦濑名!”月永雷欧退回两步还是抑制不住地环顾四周,“濑名觉得这里怎么样?”

“很……”濑名泉又一次皱眉,他想说从这里俯瞰整个城市很壮观,他喜欢钟楼的庄严和典雅,和你一起来这里看风景很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心跳声也越来越响亮,简直要代替这座已经停止工作的钟楼走秒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嗅到室内灰尘和楼外清风的气息:“很漂亮。”他竭尽全力般地吐出三个字,话音落地之时他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失重感,但立刻便又消失了。

月永雷欧立刻兴高采烈了起来:“我也觉得很漂亮!”他忽地凑近濑名泉,“濑名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吧,”见濑名泉并不否认,他点点头,正要开口却突然一顿,然后像往常灵感骤然降临般瞪大了眼睛,一副想到了什么绝妙好主意的模样,“不如这样,濑名说出我自杀的原因我就告诉濑名带你来这里的原因吧,我们交换!”

“哈?”濑名泉觉得自己简直听错了,“明明我每次问你为什么选择死亡你都支支吾吾闭口不提,到现在也没告诉过我,我哪里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濑名泉本以为这么一番话定然能使月永雷欧幡然醒悟,没想到对方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濑名你知道的。”

“我知道?”濑名泉感觉自己差点笑出声来,“我什么时候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濑名好好想想嘛……”月永雷欧说着说着尾音一低就哼起了歌,十分有兴致的样子,也是奇怪,濑名泉在月永雷欧随口哼出的曲调里竟然真的思考了起来。月永雷欧为什么选择这样的结局至今没有官方解释,众说纷纭什么原因都有,濑名泉一个也不想相信,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凭借自己的身份认识了许多艺术界人士,甚至和保存着月永雷欧遗物的博物馆馆长成了熟人。他看过月永雷欧生前的所有资料,也亲自聆听过月永雷欧跳楼前一晚没有写完的秘密残曲,他想办法从一个不识字的老妇人那里看到了月永雷欧亲笔未曾寄出的信件,也仔细研究过月永雷欧的人际关系——所有他的影迷都知道濑名泉是月永雷欧的忠实粉丝,而他更能向全世界打包票,即使代价的他最在乎的容貌:濑名泉是当今世界最了解月永雷欧的人。


也许他真的知道。


那是跨越一个世纪隐瞒在醉人旋律背后的伤痛,是作曲家不为人知深埋心底最终破败腐烂的心事。孩童时代脸上的墨水和鞋里的钉子被用来描画五线谱和四分音符,少年时代相依为命又黯然零落的妹妹变成了高低音谱号,成年后在病痛中逐渐丧失的声音演奏起升降调,最终撕破这一纸绝世名曲的,是被一直合作的友人骗走了《April Memorial》的版权。于是四月煦风里,作曲家选择一跃而下,结束了二十五年的喧嚣和悲剧。

——所以众说纷纭,所以没有定论,只因为他承受的是一切的总和。濑名泉几乎在月永雷欧哼唱的欢快小调中溺亡,这美妙音符的缔造者的一生却如同西西弗斯的赎罪,每当他将那石头推上山几米,石头便会毫不留情地再次滚下,等待着作曲家再一次无效而无望的努力。

“雷欧君……”濑名泉喃喃出声,每一个字都带着胸口传来的钝痛,喉咙发涩地疼。被呼唤名字的人回过头来,明明还是一样碧绿的眼睛,濑名泉竟从里面看见了染血的音符。

“看来濑名已经知道了,”月永雷欧牵住濑名泉的手,十指相扣间露出残破不堪的笑容,“那么也该我告诉你了。”

他牵着濑名泉迈开步子,正如他领着濑名泉来到此处那样,他们慢慢地向前走去。此时此刻,濑名泉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再疯狂加速了,他悠悠踏着清风飘飞,路过无数夜空中深色的云彩,路过天上弯弯带笑的明月,再将云与月皆抛之身后。雕花栏杆仍是安静立于身前,却又好似远在天边,到底也说不清究竟身在何处了。月永雷欧伸臂一揽,那栏杆便停留在他手下,栏杆上雕刻而成的花藤婀娜如生,缠绕上月永雷欧的小臂,在他的手臂上开出朵朵仙蕊。

“濑名,”他透明得好似随时都会消散,但手仍旧和濑名泉紧紧相握,极低的体温依然灼烧着濑名泉的皮肤,“你看栏杆下面。”

濑名泉探头向下望去,只见层层叠叠的洁白云海,绵软一片似羽毛堆积而成的小山。月永雷欧趴在其中一朵棉花之上,边喊着“inspiration涌出来啦”边撕下身边的一片云彩在上面写写画画,五线谱连绵起伏至云山深处不见了。濑名泉见他把漂亮雪白的云画得乱七八糟不由皱起眉头,当即推开身前碍事的栏杆几步跨了过去收拾起一朵朵写剩下的云彩。他抬起头来正要对着月永雷欧好好说教一番,却猛地被一个人影扑倒在地。

“濑名!”月永雷欧紧紧抱着他,扬起同初见时别无二致的无人能够拒绝的明媚笑容,在云层间恰似初升的太阳般粲然闪耀,“我最喜欢你啦!”

于是濑名泉也不由微微一笑,终于放任自己沉彻底溺在爱人绿波荡漾的眼眸中。

国际影帝濑名泉于今晨5:24被发现于约阿希姆钟楼坠楼身亡,初步判断为自杀。该钟楼曾因是上世纪著名作曲家月永雷欧的坠楼地点而被封锁,警方在濑名泉的外衣口袋里发现了开启钟楼的钥匙。此钥匙为唯一能打开钟楼门锁的方式,由约阿希姆钟楼研究保护所所长持有。警方在钟楼一楼发现了被击打至昏迷的研究保护所所长,现已将所长送至医院,暂无生命危险。目前该事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约阿希姆报》晨间版块

据警方透露,濑名泉的私宅中物品齐全,均足够两人同时使用,但经过专家调查分析后发现,该住所内只有一人的生活痕迹……此外,在濑名泉卧室内部的第二间书房中,警方发现大量月永雷欧相关资料,均留有批注笔记,经笔迹专家鉴定均为濑名泉所留。这或许将成为此案件的重大突破口。

——《约阿希姆报》特邀版块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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